巴黎——在周二对昆蒂·卡马拉的战争罪审判的第二天,检察官没花多长时间就在多个陷阱中抓住了他。这位利比里亚联合解放运动(United Liberation Movement of Liberia)的前上校反复强调,他在2020年1月被捕时并没有试图逃离欧洲,当时他携带了伪造的几内亚身份证和一张前往葡萄牙的汽车票。检方称,他打算从葡萄牙搭乘飞往几内亚的航班。
但警方前往社区领导人的住所,发现他失踪了,卡马拉在保释期间应该住在那里,并受到严格观察。卡马拉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已经逃跑了。他有一部新手机登记在一个女人的名下,检察官称这是他正在策划越狱的明确证据。
卡马拉立刻坦白了。
“我不否认这一点。我很害怕。我想逃跑,”47岁的他对正在审理他的案件的巴黎法院说。他还承认获得了假几内亚身份证。
卡马拉说:“整个过程都是我自己完成的。”“因为当你害怕的时候,你可以做任何事情。我知道我的护照已经在系统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带了自由通行证(旅行证件)。如果我能进入葡萄牙,去几内亚很便宜。”
卡马拉于2019年被释放,由利比里亚社区领袖穆罕默德·肯纳照顾,几个月前,他于2018年9月首次因反人类罪、酷刑和其他“野蛮行为”被捕。
2018年被捕时,卡马拉很清楚调查人员正在接近他。他的前乌利莫联盟盟友阿利乌·科西亚(Alieu Kosiah)曾在荷兰拜访过他,并在比利时给他打电话,直到2016年科西亚在瑞士因战争罪指控被捕。卡马拉还认识2017年在美国被判犯有移民欺诈罪的民解运动领导人穆罕默德·贾巴特。
在法国警方记录的电话中,卡马拉对科西亚被捕深感不满。
“坏人把他关进了监狱,”卡马拉对一位密友说。“我必须解放他”。
一整天,卡马拉都在驳斥他在2016年因为害怕被捕而离开荷兰的说法。2004年,他在该国获得了庇护,并获得了公民身份、电工资格和12年的和平生活和相对的财富。
卡马拉声称他在2016年搬到了比利时,因为语言障碍使他无法在荷兰获得长期工作合同。荷兰当局已明确表示,在没有永久工作的情况下,他不能带利比里亚家庭成员来与他团聚。卡马拉声称,在比利时和后来的法国,他的就业机会会更好。
审判长说,事实上,卡马拉知道荷兰当局在他的档案中增加了越来越多关于他战时活动的信息。这让他更难找到工作。在另一个电话录音中,卡马拉承认他离开荷兰是因为他觉得调查人员正在逼近。
检察官称,阿利乌·科西亚当时在监狱里,他在一段电话录音中说:“我需要离开这个地方。”“我有荷兰护照,我是荷兰公民。我当时在场。我在那里工作,他们让我离开那里。所以我来到了法国。”
在法庭上,卡马拉表示不相信他曾经在电话中说过这样的话。“我不明白,”他说。“我搞糊涂了。没有人逼我离开荷兰。”
检察官当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攻击卡马拉的正直,甚至没有提起他被指控的战争罪。他们强调了他在荷兰申请庇护时对荷兰当局说的谎言。他不诚实地告诉他们,他住在几内亚的一个难民营里,而实际上他和一个亲戚住在一起。他否认在民解运动中扮演任何角色,因为他知道那样做会让他失去任何获得庇护的机会。
他们大谈特谈他和不同的母亲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他也没有和两个孩子中的一个儿子有过接触。2014年,卡马拉与一名从未见过的利比里亚女子结婚,事实上,直到两年后,他前往利比里亚参加2016年的宗教仪式时才认识她。
检察官指出,Facebook上有一个假名字、头像和假电子邮件地址的页面。在他居住的其中一所房子里发现了多部手机和sim卡。
卡马拉似乎感觉到这一天过得很糟糕。他在陈述过程中充满激情,紧紧抓住将他与律师隔开的窗户玻璃,把手伸过关押他的玻璃盒子。
他一再宣称自己是无辜的,并指责一个针对曼丁戈少数民族的阴谋对他进行了起诉。
他说:“你知道这次审判不公平。“他们已经逮捕了人,把他们关进了监狱,当他们逮捕查尔斯·泰勒的人时,他们就释放了他们。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不能被释放?”
事实上,在利比里亚因战争罪被捕的人中,来自以曼丁戈族为主的乌利莫的人还不到一半。到目前为止,只有3名利比里亚人被判在利比里亚内战中犯下战争罪,他们是来自乌利莫运动的科西亚和贾巴特,以及泰勒领导的利比里亚民族爱国阵线的汤姆·沃伊维尤。第四名男子是前利比里亚武装部队指挥官摩西·托马斯(Moses Thomas),他被判对路德教会大屠杀负责,并被美国民事法庭责令支付8400万美元的赔偿金。
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卡玛拉的早年生活上。他在宁巴的Karnplay度过了平静的童年,直到1994年父亲去世。1989年,他15岁时,查尔斯·泰勒的叛军入侵利比里亚,枪杀了他的母亲。子弹从门里射进来杀死她时,她正在他们的房子里。
在泰勒的盟友约翰逊王子杀死总统塞缪尔·多伊后,剩下的卡马拉一家逃往几内亚,在那里他们与饥饿和种族紧张作斗争。1992年,当民解运动领导人Alhaji Kromah来招募战士时,17岁的Kamara欣然报名。卡马拉所谓的战时活动不在今天的议程上。检察官将于周三开始公布他们的证据。
在星期二的审判中,法国曼丁戈社区因帮助卡马拉逃避法律制裁而受到审查。法国利比里亚人协会的穆罕默德·肯尼(Mohamed Kenneh)与法庭签署了一项协议,保证卡马拉在保释期间将住在自己家里,并遵守严格的宵禁和其他规定。在法庭上,肯尼承认他并没有认真对待那份协议,只是为了帮卡玛拉一个忙才签署的。他并没有反对卡玛拉违反协议搬离他的房子。
卡马拉还声称,肯尼曾敦促他在瑞士审判期间代表阿利乌·科西亚作证,但卡马拉说他拒绝了。
法国曼丁戈人协会会长班巴(Layee Bamba)承认,当班巴给他买了一张去葡萄牙的车票时,卡马拉曾告诉他,警方已经没收了他的文件,正在寻找他。
审判将于周三继续进行。
这个故事是与“新叙事”合作的,是西非司法报道项目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