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80年代的Redux?新的环境,旧的威胁

2022年9月6日

悉尼和吉隆坡——当富裕国家以双刃剑的方式提高利率以应对通货膨胀时,发展中国家正在努力应对经济放缓、通货膨胀、利率上升和其他成本,以及日益严重的债务危机。

富裕国家的加息引发了资本外流、货币贬值和更高的偿债成本。大宗商品价格波动、贸易中断和外汇收入减少加剧了发展中国家的困境。

不断上升的债务风险

甚至在乌克兰危机之前,近60%的最贫穷国家就已经陷入债务危机,或处于债务危机的高风险之中。随着利率随着食品、化肥和燃料价格的上涨而上升,中等收入国家的偿债负担已达到30年来的最高点。

自2008-09年全球金融危机(GFC)以来,发展中国家的外债一直在上升——从2000年的2万亿美元(万亿),到2007年的3.4万亿美元,到2019年的9.6万亿美元!外债占GDP的比重从2000年的33.1%下降到2008年的22.8%。但由于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增长乏力,在2019年大流行之前,这一比例升至30%。

疫情将发展中国家的外债推高至10.6万亿美元,占2020年GDP的33%,为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2020年,除中国以外的发展中国家外债/国内生产总值比率为44%。

全球金融危机后,随着利率下降,从国际资本市场的借款加速。但商业债务的期限一般较短,通常少于10年。私人贷款机构也很少提供重组或再融资的选择。

国际资本市场的贷方向发展中国家收取更高的利率,表面上是为了承担更大的风险。但公私债务构成和相关成本的变化使此类债务风险更高。

私人短期债务占总外债的比例从2000年的16%上升到2020年的26%。与此同时,国际资本市场在公共外债中的份额从43%上升到62%。此外,许多企业债务,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债务,都是由政府担保的。

与此同时,无担保的私人债务现在超过了公共债务。尽管私人债务可能不受政府担保,但在出现违约的情况下,政府往往不得不承担这些债务。因此,这类债务需要被视为潜在的或有政府债务。

斯里兰卡国际资本市场借款占外债的比例从2004年的2.5%增长到2019年的56.8% !其美元计价债务份额从2012年的36%上升到2019年的65%,而中国占其外部借款的10%。

2021年4月,不到10年的私人借款占斯里兰卡债务的60%。2022年1月,商业贷款的平均利率为6.6%,是中国利率的两倍多。2021年,斯里兰卡仅利息支付就占其不断下降的政府收入的95.4% !

商业债务——主要是欧洲债券——占非洲所有外部借款的30%,对中国的债务占17%。赞比亚商业债务占外国借款的比例从2010年的1.6%上升到2018年的30%;加纳57%的外债支付给了私人借贷方,而欧洲债券获得了尼日利亚的60%和肯尼亚的40%以上。

更多商业借贷

因此,外债越来越多地涉及到投机风险。作为外债最不稳定的组成部分,公共债券融资相对于商业银行贷款和其他私人信贷有所上升。与此同时,更稳定、更宽松的官方信贷的重要性有所下降。

各种因素使情况变得更糟。首先,大多数富裕国家未能兑现半个多世纪前承诺的每年援助支出占其国民总收入的0.7%。

更糟糕的是,实际支出实际上从1961年的0.54%下降到近年的0.33%。只有5个国家始终实现了0.7%的承诺。在充满希望的50年里,富裕经济体未能提供5.7万亿美元的援助!

其次,世界银行和捐赠机构推动了私人融资,在《从数十亿到数万亿:将数十亿的官方援助转化为数万亿的总融资》中敦促“公私伙伴关系”和“混合融资”。

这种私人融资的可持续发展成果——特别是在促进减贫、公平和保健方面——充其量是好坏参半。但私人资金仍然给政府预算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第三,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发达经济体采取了非常规的货币政策——“量化宽松”,实际利率非常低,甚至为负。由于能够获得廉价资金,寻求更高回报的基金经理们在最近的好转之前就在新兴市场进行了有利可图的投资。

大型投资基金及其合作者,例如信用评级机构,创造了新的手段,使发展中国家发行更多债券,在国际资本市场上筹集资金。

更糟的是

来自捐助方和多边开发银行(mdb)的政策建议、评级机构的偏见以及缺乏有序和公平的主权债务重组机制,影响了商业贷款行为。

由于援助国、多边开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青睐私人市场解决方案,40多年来一直阻碍积极的发展倡议。因此,许多发展中国家仍然是主要生产国,出口基础狭窄,收入不稳定。

他们力促削弱改革,例如,辩称减税是吸引外国直接投资(FDI)的必要条件。与此同时,企业逃税和避税加剧了发展中国家的税收损失。因此,由于这些改革未能带来足够的增长和收入,净收入下降了。

信用评级机构经常对发展中国家进行不利的评估,提高了它们的借贷成本。他们迅速下调新兴市场的评级,使得获得融资的成本更高,即使经济基本面良好。

没有有序和公平的债务重组机制也于事无补。商业银行收取更高的利率,表面上是为了承担违约风险。但不管违约的原因是什么,它们都拒绝再融资、重组或提供救助。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吸取教训?

在上世纪70年代油价上涨之后,随着石油出口国的美元储备膨胀,西方(尤其是美国)银行充斥着流动性。这些银行推高债务,让发展中国家政府以较低的实际利率借款。

在美联储从1977年开始提高利率以对抗通胀后,其他主要央行也纷纷效仿,增加了各国的偿债负担。随之而来的经济放缓削减了大宗商品出口商的利润。

过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采取“一刀切”的“稳定”和“结构调整”措施,不利于发展。发展中国家必须执行严厉的紧缩措施、自由化和私有化。随着实际收入的下降,进展受阻。

随着疫情的蔓延,发展中国家出现了大规模的资本外流,规模超过了2008年。与此同时,不断飙升的食品、化肥和燃料价格正在耗尽发展中国家的外汇收入和储备。

随着美联储(Fed)加息,流入华尔街的资本正在推低其他货币,提高进口成本和债务负担。因此,许多国家需要财政援助。

深陷债务危机的国家再次向总部位于华盛顿的最后贷款人寻求支持。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债务减免,暂时的流动性危机可能会变成债务的可持续性,从而引发偿付能力危机,就像上世纪80年代那样。

联合国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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