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美国-非洲峰会——独裁者、半独裁者和民主化者聚集在一起

2022年美非领导人峰会。
2022年12月14日

当非洲领导人和他们精心挑选的代表团正在收拾行李飞往华盛顿特区时,有必要强调的是,美国官员充分意识到,非洲的愿望应该是第二届美非领导人峰会的主要焦点,而不是那些与他们的人民有着不同(而且相当私人)议程的非洲领导人。这是基于独立的民主学者和机构所做的研究(V-Dem和IDEA只是其中的两个)。

外交部分是科学,部分是艺术。结成联盟,达成协议,冲突得不到解决,公民权利要么被促进,要么被践踏。外交的理念是,把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协商分歧,可以维持国家之间的稳定,有时甚至是和平的关系——但代价是什么?谁决定谁来吃饭,谁不来?贝宁前司法部长Reckya Madougou在一封公开信中问道:“在美国对非洲的外交关系中,人们当然会想知道这门艺术是如何变出来的,是谁在搅局,是谁决定一些独裁者和某些独裁者进入白宫,而另一些却没有。”

白宫表示,美国将与非洲伙伴合作,“支持非洲的民主机构和公民社会,加强问责制和基本服务的提供”。然而,当人们看到峰会的嘉宾名单时,某些独裁者、侵犯人权和公民权利的人,作为媒体和社交媒体的肇事者,仍然被赋予了合法性。

自2011年1月阿拉伯之春爆发以来,一个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是,民众抗议将对非洲其他地区的民主产生什么影响。在这一讨论中经常被忽视的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在此期间也经历了自己的民主浪潮,几内亚、科特迪瓦、尼日尔、尼日利亚和赞比亚等国取得了重要进展。这一进展建立在非洲大陆建立了近20年的民主制度的基础上(最近由于大流行而放慢了步伐)。即便如此,“大人物”政治的遗产仍然给非洲的治理规范蒙上了一层长长的阴影。此外,非洲大陆的政权模式仍然非常多样化,从铁杆独裁者到半威权主义者、民主化者和少数民主国家(毛里求斯不再属于后者)。

认识到这些复杂且仍在流动的逆流,《民主》杂志开始分析阿拉伯之春与非洲民主之间的联系——着眼于2030年对非洲大陆治理规范的影响。

几份报告的一个关键发现是,阿拉伯之春对非洲的影响必须放在非洲民主演变的更大、更长远的背景下来理解。尽管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民主制度各不相同,也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但与大多数阿拉伯国家不同,该地区的民主制度并非从零开始。从这个更广泛、更多样化的角度来看,阿拉伯之春对撒哈拉以南非洲民主发展的直接影响是微弱的。北非的事件与该大陆民主化的具体转变之间几乎没有线性关系。尽管如此,在阿拉伯世界,尤其是在埃及和突尼斯,推动抗议活动和正在展开的转型的焦虑和沮丧,与许多同样面临全球通货膨胀和衰退以及糟糕治理的非洲人产生了深刻的共鸣。

因此,“阿拉伯之春”成为该地区进一步民主改革的触发器,而非驱动力。阿拉伯之春运动爆发后,十多个非洲国家首都发生抗议活动,要求加强政治多元化、透明度和问责制。有些人甚至明确地将北非作为榜样。同样,一些非洲国家政府非常害怕阿拉伯之春的影响,他们禁止在互联网或公共媒体上提及这个词。

因此,北非的民主抗议活动仍在影响和影响关于非洲民主未来的辩论。他们还教会我们重要的一课:民主不是上天赐予的,而是公民争取来的。一旦启动,它就不是一个被动的或自我延续的治理模式,而是一个需要公民积极参与的治理模式。也许最有意义的是,阿拉伯之春正在改变非洲公民对政府的期望。在毛里求斯,Nishal Joyram经常提到2010年12月17日在突尼斯自焚的街头小贩Tarek elTayeb Mohamed Bouazizi,这成为反对独裁政权的阿拉伯之春运动的催化剂。

*根据政治IV和自由之家的数据,民主的重要特征,如多党制、尊重公民自由、独立媒体和定期选举,实际上不允许真正的权力竞争。换句话说,他们希望获得民主的声誉利益,而不承诺分享权力、代表权和法律下的平等。非洲五分之一的政权都是这样的准威权主义国家。这些案例对选举监督委员会(Electoral Supervisory commission)这样的民主机构是否能够承受强大的政客个人的压力,这些政客试图通过破坏对行政权力的制衡来维持自己的影响力,提出了具有启发性的考验。

在华盛顿特区,许多不愿采取真正的民主做法,也不愿通过适当的选举改革来促进权力平稳过渡的半威权主义领导人,将在合影时露出微笑。

那些倾向于留任太久的领导人很可能会以对自己不利得多的条件离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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